我比乔叶大三岁,但是乔叶以“青春美文”扬名天下的时候,我才吭吃吭吃刚开始学写作。写作是苦的,写不好,我就想起了古人的话“背会唐诗三百首,不会写来也会偷”,我就开始读,读经典,读名家,乔叶就是必读的名家之一,她那时刚出版有散文集《孤独的纸灯笼》。我晚上写,早上读,有段时间读的就是她的《孤独的纸灯笼》,书并不厚,我却读了好几遍。那些年我在县委大楼三楼办公,县委大楼是六七十年代的老建筑,中间七间是主楼,三层,两侧各有相通相连的六间两层侧楼,因为侧楼只有两层,侧楼的楼顶,就成了三楼人的“空中小广场”。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,侧楼的楼顶平坦整洁,视野开阔,向北可以眺望到宋塔,四周有结实的砖围,还有高大的法桐树冠,斜依楼顶。我很喜欢这个地方,常在早上六七点就到了单位,把藤椅搬到西侧楼的楼顶上,手拿一本《孤独的纸灯笼》,在晨曦中一直读到单位的人都上了班,呯哩咣啷地开始扫地抹桌,打扫卫生。那个时候,乔叶已经从偏远的李万乡杨庄小学调到了县委宣传部通讯组,她在一楼办公。读着读着,感觉眼累了,我就四处看看,如果向下张望,有时碰巧还会看到乔叶正从县委大门走向大楼。这个时候,估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,楼上有个人,一边远远地望着她的身影,一边细细地品味着她的文字。那个时候,我和她并不熟悉,仅仅是脸熟,见面点点头而已。
和她熟识是在一两年以后的年或者年,她从县委宣传部的通讯组调到了县文联,各协会换届时,她当了文联副主席兼作协主席,我是作协的秘书长。她在文联那几年,我俩牵头举办过一次冠名为“焰火杯”的散文有奖征文比赛,先是在当时的《修武报》上发了征文启事,之后将入围作品在《修武报》上专栏刊登,年终对作品进行评选,分出一二三等,最高奖金元。这是修武县有史以来第一次文学有奖征文比赛,历时数月之久,有主办单位(县文联),还有协办单位(县报社)、赞助单位(县宏美公司)。其中的诸多事务,不仅我俩要商量,还要和协办单位、赞助单位协商,更要向县文联的主要领导请示汇报,由此我们开始熟识起来。当时的乔叶已经是全国知名的散文作家,但她丝毫没有名人的架子。因为她的近视,在路上遇到和她打招呼时,她最初可能是因为看不清是谁而有些茫然,等到看清是谁时,她又会有些不好意思。她和人说话时,会两眼看着你的眼睛,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。她说话的语速较快,所以听她说话时,我也要很认真地倾听。她给我的印象是为人真诚,谦逊温和,这是她在文字之外的另外一种光芒,另外一种美丽。这也是年8月我有勇气请她为我的长篇章回体历史小说《修武通史演义》写序的原因,当时她刚从县文联调到了河南省文学院,已经是一位著名专业作家。
我准备请乔叶为我的书作序时,她还没有迁居郑州。我在大街上碰到了她,她骑着车子,我一喊她,她下了车,一看是我,就问:“保成,有啥事?”我说:“想请你给我的书写个序。”她很吃惊:“你出书了?”我大概讲了写书的过程和内容之后,她满口答应,还说要在写序前和我专门谈谈。果然,几天后,她来到我的办公室,像记者采访一样和我聊了一上午,走时又特意拿走了我小说书稿和以前发表过的作品剪贴本,说回家再揣摩揣摩。大概一周后,她送来了打印好的题为《幸福的兰台》的书序。在近字的书序中,她与我在历史的时空中作了一次至今我仍然认为非常深刻的对话,这得益于她博览群书的智慧、喜欢思考的深邃以及她认真对待每一次写作并为此做出的扎实准备。她为我也为这本书说了很多好听话,这是鼓励,当然也有期许,尽管她说的很委婉。
乔叶迁居郑州后,就见面少了。年,由我校注的道光版《修武县志》付印出书,我托人转交给她一本。我相信,喜欢从家乡文化中汲取营养的乔叶,一定会非常喜欢这本书,当然,反馈回来的信息也确实如此。之后,乔叶在文学的路上越走越远,影响越来越大,先是当选了河南省作协副主席,后来又任北京市作协副主席,她的小说获得了很多奖项,年她的中篇小说《最慢的是活着》获得了鲁迅文学奖,今年8月11日,她的长篇小说《宝水》获得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,一时全县人民尤其是文学界的朋友们纷纷奔走相告,就像自己得了奖一样欣喜若狂。修武人是有理由视她为骄傲的,尽管她的老家杨庄早在年就已划归焦作市新区,但她是在老修武的语境中出生、成长起来的,她的文学之路也是从修武出发走出来,更无可反驳的理由是,乔叶对外作自我介绍时,总要说自己是河南修武人。我认为,乔叶之所以没有选择城市而是选择农村作为家乡的称谓,这是因为“老家修武”这个概念已经深入到她的骨头,她的灵魂,她不仅不愿回避,而且以此自豪,这是她做人和写作的“根”之所在,这也是她的聪明所在,这就不难理解,她为什么会在修武山区长期蹲点,并以两个山村一斗水和大南坡为原型,耗尽数年心血创作《宝水》这样的乡村题材小说,因为她对修武最熟悉也最热爱。
乔叶迁居郑州后,我们见面少了,但一直保持着联系,有电话,有QQ,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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